擦着车。
自七连开始整编，战车开动的频率就直线下降了，几乎一个周才开动一次，而且也不是搞什么训练，就是单纯地怕战车坏了，开出去溜溜，给电瓶充点电什么的。
所以及时的保养就显得很重要。
这一天傍晚，陈凡一个人在车库里擦着车。
其他班的车都已经擦完了，207号战车轮到他来擦，但他刚才有事，此时才来保养。
他试图卸下战车上的某个部件，但那又是个需要钢钎和铁锤的活，一个人做起来就很难。
这时一个人走了进来，帮他抓住了钢钎。
是伍六一。
“班长？”陈凡咧嘴笑笑。
伍六一没说话，只是沉默着干活。
这点活因为有伍六一的帮忙很快就干完了。
陈凡提了半桶水过来给他洗手，伍六一没洗，只是一屁股坐在地上，将手上的油污使劲搓了搓。
陈凡的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。
伍六一的状态很不对劲，太不对劲了。
这不像是正常的伍六一，哪怕是第二批整编名单下来的时候，伍六一都不像这样。
“班长，第三批名单下来了是吧？”陈凡主动开口问了起来。
伍六一听了陈凡的话，愣了一下，猛地抬起头看向了陈凡，很快，他点了点头：“第三批名单刚刚下到连里，这一批要走二十七个。”
陈凡虽然早有预计，但听到这个消息，还是忍不住眉头一跳。
“全连就剩二十九个了，走完这批就剩两个了。”伍六一抖出一支烟点上，深吸了口烟，然后他将头靠在履带上，将那口烟深咽了下去，他的嘴角浮着一丝苦笑：“以前怕说走，现在，反而最怕留下来。”
伍六一一向心思重，但从来没像这样重过。
“是哪两个留下来？”陈凡也坐了下来，从伍六一身上拿过烟盒，给自己点了一支。
“我分到机步一连，还是三班，三班班长……留下看守的是你，你和连长……”
“我？”陈凡一下愣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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